一个护士的日记小说,一个护士的日记卓丽晶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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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护士的日记小说,一个护士的日记卓丽晶翟峰

《一个护士的日记》第5章 我们来晚

我们晚了,因为雨,因为县乡公路不好,乡寨没公路,因为疫点离县城离乡府远。霍乱这巨虎为何不出现在离县城几公里或在乡府旁几百米,而在了遥远乡下,在了山头。

络腮胡刚召开阵地会议布置工作结束,突然想起了什么,拍头对两乡村干部说:“我想先和两位寨子头头接触几分钟,给他们安排寨人配合建霍乱医院病房的工作稍微放在后面些。”

“行吗领导?他们身上可能都隐藏着瘟疫,与他们接触会不会对医疗队对你对我们造成危险?”村长说。

村长不是百家寨人,村长所在的山寨离百家寨还有五公里,那里暂没动静,因此当乡上通知他要火速赶到百家寨支持医疗队时,他赶来了。当然如果不是副乡长先下来找他,村长根本不敢冒然闯百家寨。

事实上紧张的状况从前天已开始,也就是9月29日上午。那时天已大变,由原来的艳阳高照变成了山头山梁山脉乌云飞滚,紧接天空突然暴飞十几声巨雷,天地一闪一闪。九月末了还出现雷电,本身就很不寻常。

当雷声过去,百家寨突然冒出六七个穿白褂戴白帽白口罩脚穿白铳鞋的白人,他们像从天上随雷声下来,立时百家寨不行了的消息马上传遍全村。到昨天早上八点,乡上的紧急会议一开,坡龙乡百家寨一带村寨不正常的情况已火爆全乡。尤其昨天上午全乡交通封锁,县乡公路封堵,乡间道路封控,村间道路封闭,寨间小路堵死,除了医疗救治队伍和后勤采购供应队伍的车辆人员,所有人员一律固定在原地不动,全乡已空气凝住。

“威胁是客观存在,但我需马上得到百家寨的最新情况,我现在一点底没有,这仗还不知如何打,从哪开打。不能打无准备之战,也不能打乱仗。所以先摸透敌情是最根本的。”络腮胡说着脸色有些青,头上冒汗,还用手按胸口。他看去有些可怜。作为坡后乡疫区副指挥官,络腮胡就是来阵地了解敌情,但现在他却一无所知,所以急躁。

“好吧,那我们尝试走近他们。”村长看来不高兴。

立时村长的大喉咙喊开了,村长的吼叫声在百家寨上空在山头震响回旋。

五分钟后,两位刚才还拿一根打狗棍的寨子头人已颤颤巍巍站到了小学操场一角。医疗队五六个人站在操场另一角。操场不大,没有篮球架,说明操场很小,平时最多只够四五十个学生站着做操。

“我们还可以再靠近!”络腮胡说着主动往前再走十多步,离两个寨头只有三四米。

“我们不怕,你们也别怕。可以告诉大家的是霅乱这瘟疫并不是从空气传染,而是与直接接触,与水源食物,与同吃一锅饭同饮一桶水,共一个井,同用碗,同桌吃饭有关。这头瘟老虎是消化道传染病,病从口入。只要我们一起做好防止病菌入口,应该没事,平安无事!”防疫组长抢着先对乡村社干宣传,最后还做了祈祷动作。

“别怕,本瘟疫可防也可治,别看它是大蟒巨虎,只要我们掌握它的要害处,我们可以打它七寸,拔它獠牙,最终一举战胜它。”黑脸医疗队长顺着防疫组长的话大声传话过去。

“我想知道寨子最新情况,两位知道多少说多少,瘟疫最高峰时期不求说的准。如果真不知道也可不说。只有掌握情况我们才能更好的开展救治,不然就是盲人打牌了。”络腮胡说。

络腮胡刚说完,对话那方那位年纪稍大的突然就哭出了声:“医生,呜呜,呜呜呜,百家寨不行,百家寨真不行了,家家户户病,大部分人倒了。今早,寨子最下边那户刚死了主人,还有一些人也快死。那位死了的主人才四十二岁,叫罗春济,他半夜鸡叫第一遍开始腹泻呕吐,呜,呜呜,原想等天亮了骑马去卫生院,但鸡叫第三遍时已不太行,天亮就已上不了马背,再过一下就走了,呜,呜呜,不行了,百家寨不行了,天瘟来了啦,呜,呜呜,我们早盼你们来啦啦…….”说着蹲下来大哭。

这时,医疗队全体队员都已站在络腮胡、防疫组长和医疗组长后面,副乡长用手背抹眼。

“弟兄,伙计,朋友们,我可爱的战士加同志们,大家都听见了吗?这就是生命,一两小时就可以不见一个人。生命真的脆弱。我们还是来晚了,我,我有责任,首先检讨。”络腮胡说着叮咐大家一起向寨子下面鞠躬。

有几个医疗队员在低声抽泣。我再忍不住,胸口闷的紧,泪如泉涌。

三分钟后,络腮胡再问:“那么,你们是怎样处理死者尸体?”

“怎么处理?因为都已经知道是天瘟,丧事搞大,派出所会抓人,所以我们今早叫死者的两个兄弟拖着去寨旁小树林下葬了。就,就和在土里种一株苞谷差不多,很简单。全寨人都知道有天瘟,不敢进死者家。我去了,也只站在门口看。当然,这么埋人有点可怜,对不起死者,但不这么做还能怎么。”稍年轻些的那位说。

“好,你们做的对,我向你们致敬!”络腮胡说着再向两位寨头鞠躬。看去络腮胡是胸中充满悲伤,同时也对寨子简单的处理死者还算满意。

“那位村医呢?”络腮胡突然问。

“他呀也简单了。前天,也就是9月30日下葬。28号他原本跑去卫生院报告,不曾想倒在乡住地对面的小丫口,晚上我们把他抬回寨子,本想给他安排大葬,不料29号中午你们那群像山羊一样白的医生进寨侦探时就大吼着不能再聚集办葬事,我们就很简单的进行,杀了几只鸡而已。哎前几天的那几场丧事还很热闹,宰牛杀羊杀猪吹唢呐,好隆重,可,可才一两天,葬礼就变,变很小了。村医生的葬礼有二十多人参加。唉大好人,换做别时这老实人的葬礼没有两千也会有一千人参加的。不过三十人参加规模也大了,我们错了。”

“唉别说了,我们那位同行已化做神使飞天。好样的,等疫情平稳疫灾消除,等我们胜利,我会带一束花去看他,给他上香。”络腮胡说着抬头望天。天空又下雨了,密集的雨丝从天空弯弯曲曲飘飘忽忽地倾泻下来,却很扎人头。我想对话应该很快结束了。

“头儿,我可等不及你的霍乱医院䢖成了,我的人马现在就分头入户,发现重病人就地抢救,救得一个是一个,救得两个活一双,一分钟都不应再耽误。如,如果我到了山头后还死一个人,我可没有几颗脑袋接受上天处罚。从现在开始我要履行天职,我,我们跑步前进!”黑脸队长一边请示一边跺着脚要动起来,说话速度很快,身体也恨不得如箭飞。

“好,包括我,先抽出八人来,两人做一组,不要人带路,我们用半个到一个小时巡寨一遍。大家要注意个人防护,登门入户时就顺便宣传,特别你们几个骨干要好好把前天晚上县里连夜对你们举办的霍乱防治知识培训内容交给老百姓。这时候是不能集中群众进行科学普及了,只能靠我们的嘴。”

然后络腮胡又补充向两位寨子头人指点如何建设好霍乱医院病房的相关事宜。两位寨长一边点着头一边转身跑了。

我们也返回了教室。我一边穿白衣戴白口罩白手套,一边想应该尽快把头发给剪掉,但到处找还是没有剪刀,好心烦的。我已充分认识到在这种闹心的岗位留长发没有用,既不好做个人防护,还碍手碍脚不利于抢救病人。

“你就这么做!”黑脸队长把一个大白色塑料袋呼地扣住我的头,把我所有头发强行塞进袋里。然后我们冲出门,再穿上县里备给的防护高铳鞋。

“你就跟我!”黑脸医生说。

我于是飞身步其后。